第23节：自制力：“有所不为”比大胆冒险更难得(13)

　　1月份，戴蒙似乎表示过他不会削减摩根大通的红利，但是一个月后，他把原来每股分红38美分降到每股分红5美分。这是摩根大通自1990年起，第一次降低红利。戴蒙说这么做可以使该银行每年节省50亿美元，而且他以在特殊经济时期要采取特殊经济手段为由让大家接受这项举措。“我下定决心了，我们要这么做。”他告诉我他决定在某个周二宣布这个消息。“我在想如果这次经济危机不是短期的经济衰退期而是长期的经济大萧条，那么我们的国家会发生什么？如果你确信我们只是要经历一个温和的经济衰退期，我就不会削减红利。但是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潜在的深渊中。我想要让公司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生存下来，所以采取了削减红利的措施，这样两年就为公司节省下100亿美元。”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愿意对此承担全部责任。

　　然而另一方面，刘易斯却发现自己经常成为国会问讯的对象。每次的问讯都是要求他对所发生的事情承担责任，但是他从没有承担过。一次是在2009年6月11日，俄亥俄州民主党代表丹尼斯?库钦奇，问刘易斯是否致函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请求其承认是政府强制他做这笔交易的，以免他被公司的股东们因为没有透露美林证券的损失程度而将其起诉。刘易斯为这件事周旋了6个来月，而他在审问时为了明哲保身，却说自己想不起来写过这么一封信。

　　库钦奇曝光并朗读了一封来自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伯南克12月23日的邮件，刚好是在刘易斯被告知造成了130亿美元损失的一周后。“邮件中说，‘他现在害怕股东们起诉他。他仍然想问是不是可以寻求政府保护，说是政府出于体系的原因命令他这么做的。我说不可以。’”库钦奇看看刘易斯，读道，“我们希望一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能够既有一个好记性，又有高尚的道德品质，更能够对他所作的决定承担责任。”刘易斯面部表情显示出他很痛苦。库钦奇继续念来自联邦储备委员会顾问的回复：“‘我认为提供给刘易斯一封他所要求的信函是不适宜的，也是没有必要的。’你竟然想不起来自己曾请求政府发一封这样的信函，试图免除你对收购美林证券造成的巨大损失的责任，这难道不是证据吗？”刘易斯的脸部顿时变得扭曲了，他受到了严重打击：“我记得曾打过电话给伯南克主席，我问他是否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如何解决问题的书面材料。”这是公司中典型的推脱计策。库钦奇听后很气愤：“我们现在要更新之前刘易斯先生的证据。这可能会帮助你免于犯作伪证罪，但是并不能让你逃避这个问题，你是否试图使自己免于承担收购美林证券造成的巨大损失的责任。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说的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你没有提前告知股东你的行为将构成违犯证券法罪。”刘易斯只是坐在那里听着。

　　在同一次听证会上，之后彼得?韦尔奇，来自佛蒙特州的民主党人，问他谁应该对美国银行收购美林证券而对全部股东造成的损失负最终责任。“这个问题应该留给我的证券律师和我们请来的顾问来回答。”刘易斯说。韦尔奇又反问：“难道你不是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吗？”“但我不是一位证券律师。”“你不是最终对公司负责任的人吗？”韦尔奇问道。这些一问一答极其富有戏剧性，只要韦尔奇先生的问话时间没结束，这种问答就还在继续。但是如果刘易斯从最开始就承担自己的责任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收购一周年即将临近，对于刘易斯这个不断遭到调查的收购事件该如何庆祝呢？一名联邦法官联合证券交易委员会提出一种处理办法，规定美国银行缴纳3 300万美元的罚款，但是美国银行不承认对美林证券的分红时间在处理上有任何失误。来自纽约州北部地区的国会议员要求刘易斯透露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美林证券遭受巨大损失的，而该州的总检察长也对这起并购事件进行了类似的调查。该银行还发现自己在同政府关于年初提供的118亿美元的担保金一事作斗争。7月下旬，美国银行表示其从未签署过政府融资协议，所以并不欠美国政府任何钱。有这种逻辑的问题出现的原因是，前6个月投资大众曾认为美国银行与政府签署过这样的保证金协议。刘易斯不仅没有承担责任，他正在做的事情反而成了欺骗行为。简单地说，是大家都认为存在的救援协议挽救了美国银行。

　　谁能够承担责任，压力下见分晓

　　为什么在2008年金融危机最糟糕的时候，肯?刘易斯失败了，而杰米?戴蒙成功了呢？这种不同取决于他们各自的行为。戴蒙是典型的技术型领导者，一个精于数字、对大家和对自己都具有强烈责任心的人。他生活的核心就是为他所做的一切好的或是糟糕的决定承担责任。刘易斯是一个古代帝王似的首席执行官，通过他的办公室和美国银行的声望来获得他人的尊重。他通过推出法令高高在上地统治公司。他职业生涯中最重大的收购是收购波士顿舰队银行。该银行是最早在美国拥有执业许可证的银行，由查德?吉福德主管，他是一位波士顿婆罗门人。这起收购是刘易斯卓越成就的标志，这使他离渴望得到的受人尊敬的地位更迈进了一步。这更符合刘易斯自诩的命运，他觉得自己注定就是要捧着香槟?功，而不是在收购美林证券协议签署前还要做审查最后细节的工作。他原以为这次收购会成为他职业生涯中的巅峰，而不是末日的开始。当完成这起交易遭到质疑后，刘易斯胆怯了。当他应该站出来承担责任的时候，当他应该站出来回答他是否知道这些协议的时候，他在赌博。很明显，这对他更加不利。不能够承担责任的领导者永远无法成为力挽狂澜的关键人物。

本文摘自《临场发挥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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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时刻脱颖而出指南：临场发挥的技术 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经历商务谈判、谈薪水、面试、开会发言、作简报、考试、比赛等让你倍感压力的事情。你自认为胸有成竹，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漏洞百出：该讲的没讲，该做的没做，脑袋一片空白，出尽洋相。为什么会这样呢？心理学家沙利文认为，你缺乏在关键时刻获胜的能力与心理素质。这种能力有助于你在重大的压力之下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达成目标。具体包括：专注的能力、自制的能力、应变的能力、活在当下的能力，以及危机感和渴望成功的心态。另一方面，他以曾经失败的过来人的经验，加上对多位知名人士的第一手访谈资料，并深入剖析微软垄断案、2008年金融危机等经典案例，找出了关键时刻发挥失常的三种内因——怨天尤人、多虑、自以为是。